“轉基因‘黃金大米’試驗疑云重重”后續

　　早報記者 李云芳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營養與食品安全所日前對“衡陽小學生試驗”事件進行調查通報。通報稱，事件涉及中美兩個科研項目，而蔭士安將兩個項目的現場工作合并在一起進行，且研究中所用的菠菜由美國塔夫茨大學湯光文博士于2008年5月從美國攜帶到湖南衡陽現場。

　　昨天，衡陽市衡南縣疾控中心副主任伍劍橋(中國項目參與人)告訴早報記者，直到現在才知道有美國項目的存在，并且否認菠菜從美國帶來，堅稱所有試驗采用的蔬菜均在本地采購。試驗時正擔任衡南縣江口中心小學校長的賀仲秋也表示，“(美國菠菜)沒看到過，所以記不起來。”

　　兩項目內容人事有交叉

　　根據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營養與食品安全所的調查，此次事件涉及兩個研究項目，一個是美國塔夫茨大學申請到的美國NIH項目“兒童植物類胡蘿卜素維生素A當量研究”；一個是蔭士安負責的“植物中類胡蘿卜素在兒童體內轉化成為維生素A的效率研究”，為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

　　中美兩個研究項目的內容有所交叉。美國NIH項目研究內容是研究菠菜、黃金大米和β-胡蘿卜素膠囊中的胡蘿卜素在兒童中的吸收和轉化成維生素A的效率。而中國研究項目僅涉及穩定同位素標記的菠菜中類胡蘿卜素轉化效率研究，沒有轉基因大米的研究。

　　中美兩個項目的人員構成，有些交錯。美國NIH項目系美國塔夫茨大學與浙江省醫學科學院于2004年9月簽署，負責人是美國塔夫茨大學的Tang Guangwen(湯光文)博士，中方負責人是浙江省醫學科學院的王茵研究員，蔭士安以浙江省醫學科學院客座研究員的身份作為協助研究者參與，具體負責現場工作。而中國項目的負責人是蔭士安，但在研究實施過程中，增加了現場協作人員王茵。另外，參加的單位還包括湖南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和衡南縣疾病預防控制中心。

　　“不知為兩個項目服務”

　　兩個重疊性很高的項目在現場操作中，亦合二為一。

　　根據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營養與食品安全所的調查通報，蔭士安接受調查時表示，考慮其負責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與美國塔夫茨大學湯光文博士負責的美國NIH項目均有菠菜中類胡蘿卜素轉化效率研究內容，故將兩個項目的現場工作合并在一起進行。

　　但蔭士安似乎并沒有將兩個項目之間的復雜關系及現場工作合二為一之事告知執行方。伍劍橋說，只曉得是一個國家課題，存在美國研究項目是“第一次知道”。對于是否見過湯光文，他說不知道，“省市來了幾撥人，我也不知道誰是誰。”但一位參加過試驗的學生的母親表示，曾在學校分發的通知單上，看到過湯光文博士的名字，因介紹說是美國教授，所以印象深刻。

　　“不知有菠菜自美國來”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營養與食品安全所的調查通報還稱，蔭士安負責的中國項目所用的穩定同位素標記的菠菜由美國塔夫茨大學提供，并由美國塔夫茨大學湯光文博士于2008年5月從美國攜帶到湖南衡陽現場。

　　但伍劍橋再次確認，菠菜系本地采購，“第一，我們菠菜是在本地采購；第二，所有蔬菜都是新鮮的，沒有什么冷凍的，一樣都沒有。”伍劍橋說，因為時間太長了，還特地就此問了幾個同事，“他們都說不知道(有美國來的菠菜)”。

　　有多名學生和家長表示，確實吃過菠菜，但到底是本地采購的還是美國帶來的特別蔬菜，他們并不能判斷。當時專門做菜的賀豐林也告訴早報記者，對于是否有蔬菜從美國來，他并不清楚，“這些東西有標準，根據博士安排來”，他再根據安排好的種類做成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