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衷于海購、網購或母嬰店渠道購買奶粉的消費者，要謹防越來越多的消費陷阱。 南都漫畫：陳婷
“阿里巴巴(微博)上90-140元便可批發(fā)任何品牌的奶粉，空奶粉罐定做4- 5元，個人認為奶粉造假的產業(yè)鏈業(yè)已形成，因此消費者在購買水貨的時候需要格外留心，一不留神，水貨就可以成假貨。”業(yè)內人士石胡(化名)日前向南都記者揭秘奶粉造假新動態(tài)。
在去年9月港貨代理商爆料水貨美贊臣變假貨美贊臣之后，熱衷于海購、網購或母嬰店渠道購買奶粉的消費者便陷入惴惴之中。而質檢總局定期公布的進口食品名單中，又有越來越多的非正規(guī)代理公司進口產品出現(xiàn)超標等質量問題，部分追求原罐原裝進口或被網購性價比所吸引的媽媽開始越來越無所適從。石胡稱，此前流傳的收購空罐造假者不過小打小鬧，建議低于150元以內的水貨慎重購買。
洋奶粉營養(yǎng)標準與國標有差異
“即使不遇到假貨，水貨可能在蛋白質、礦物質及營養(yǎng)素方面跟國內標準存在較大差異，而國標則是直接體現(xiàn)了中國寶寶的身體需求。”德國喜寶獨家經銷商廣州妥善副總經理黃小勇向記者表示，因此呼吁消費者在正規(guī)渠道購買奶粉，絕非虛言。
“我們很發(fā)愁，因為剛剛有一批水貨被質檢總局查出礦物質超標而銷毀，影響到了品牌聲譽，而且此類事件現(xiàn)在越來越多。”黃小勇告訴南都記者，作為德國最大嬰兒食品供應商，喜寶旗下有1700多種產品，妥善只選擇了引入其中的20多種，部分原因便是有些國際標準與國內標準存在不同。
據(jù)黃小勇介紹，國外的嬰兒食品與國產的存在三大方面最大差異，首先便是鐵和鋅等礦物質方面，由于中國國標對礦物質存在上下限，而歐洲則沒有這樣的標準。“礦物質超標因此成為上海易時公司擅自引入喜寶嬰兒輔食小米米糊和谷物糊產品，后被質檢總局標為不合格的原因。”黃小勇表示，中外產品的第二大差別就在蛋白質，尤其中國標準中二段產品對蛋白質的要求更高。“歐洲寶寶一歲后大量吃肉，蛋白質攝入本身就高過咀嚼力相對較弱的中國寶寶，再加上之前的蛋白質不足而導致的大頭娃娃事件，使得中國的國標寧高不低。”
第三個不同則是相對有中國特色的各大賣點，比如乳鐵蛋白和D HA等，即使是由美國首創(chuàng)的D H A，在歐洲也不甚流行。“總體而言，從喜寶的產品看，就只有7成是與中國國標相契合的，而倘若想對不合標產品加以改進，除非有很高的技術手段，否則甚難實現(xiàn)。”黃小勇表示，維生素的添加相對穩(wěn)定和易操作，但若自行在國際產品中添加硫酸亞鐵以使得鐵元素達標，又很容控制不好出現(xiàn)超標情況，如果不是大批量進口，廠商本身也不愿意做這種改進。
“未經過中國海關檢驗檢疫部門進入國內市場的進口奶粉，很可能蛋白質含量偏低，或某些營養(yǎng)成分超標。”中國疾控中心婦幼保健中心專家委員會專家吳光馳同樣表示，中國嬰幼兒奶粉的營養(yǎng)標準比美國標準還要嚴格，蛋白質含量高，微量元素不只設下限，因此導致部分水貨產品并不一定適合中國寶寶。
150元以下產品或三成有問題
“目前在國內可能遭遇水貨的渠道一個是直郵式海外代購，一個是淘寶等網上銷售，還有是非正規(guī)的母嬰店。”黃小勇向記者表示，這些貨物部分是零散由海外個人或零售商郵寄回國，部分是偷偷走私而來，還有部分因為想要進入國內商超渠道，也會拿去海關進行檢測。
“一般來說，廠商在一國銷售的奶粉不允許大批量運到其他國家銷售，這涉及到區(qū)域代理權和指定銷售地問題。合理的做法是，要先從國外廠商處獲得代理權，有了代理權后才能在國內進行分銷。而管理和規(guī)則的限制下滋生了散客和代購業(yè)務。“中國品牌研究院研究員馮啟表示，散客帶貨是很多海外奶粉進入中國內地的途徑之一，近的從香港入關，遠的則從日本、英國、荷蘭、美國，澳洲等地購買后空運或海運回國。當需求不斷增大時，悟到商機的海外奶粉代購商應運而生。
石胡向記者表示，以淘寶上從上級代理處拿貨的情況為例，店主其實也并不清楚確切貨源。很多貨都是從各國零售終端或者代理商處采購，囤積到一定數(shù)量后由貨運公司集中運到香港交給清關公司處理，運氣好可直接順利入關，或請有深圳身份證的水客將貨物以“化整為零”的方式，偷運到深圳，再運回賣家手中。
“一罐洋奶粉進中國，關稅10%、質檢等海關費用10%、增值稅17%，這是少不了的，然后總代理也要10%費用，經銷商20%-30%空間，渠道還有10%-20%的費用(例如沃爾瑪全球都是21%的銷售費率)，再加上20%-30%的經營成本(部分公司甚至高達50%)，價格比在境外翻了一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黃小勇表示，而順著這一鏈條分析，真正從國外直郵的產品，本土采購價加上代購費、出關費、空運費、入關費、關稅、增值稅和賣家利潤等，價格也至少是原產地的兩倍。“按照大多歐洲主流品牌當?shù)亓闶蹆r9-16歐，約90-150人民幣的價格算，那些淘寶上150元以下，甚至幾十元的所謂國外原裝空運奶粉實在危險系數(shù)太大。”石胡進一步透露稱，該部分低價銷售產品至少三成有問題的，除了直接的造假外，還有過期后改新日期和回收空罐后以次充好的貨。
大量“海淘店”依然無兩證
記者了解到，去年底國家工商總局發(fā)布《加強網絡代購“洋奶粉”經營行為監(jiān)管的通知》，要求已取得食品流通許可證和營業(yè)執(zhí)照的食品經營者方能從事網絡代購業(yè)務，但這一要求似乎數(shù)月來并未得到嚴格貫徹，依然有大量無牌無照的所謂海淘網店的存在。
“代購的風險主要體現(xiàn)在三方面。”石胡表示，一是多以個人郵遞物品形式入境，沒有檢驗檢疫手續(xù)和發(fā)票，存在食品安全隱患，二是直郵中所產生的通關風險及費用，包裹延誤，奶粉罐破損，被海關抽查納稅、沒收等損失均由消費者承擔，三是無法提供入境檢驗檢疫合格證，一旦如雅培、明治當時發(fā)生質量問題時，也難以獲得同樣的召回服務。“更關鍵的是水貨很可能是假貨，又因以快件、郵寄或攜帶方式進出口而不受法律保護。”
“阿里巴巴上90-140元便可批發(fā)任何品牌的奶粉，空奶粉罐定做4-5元，個人認為奶粉造假的產業(yè)鏈業(yè)已形成。”石胡告訴記者，網店的廠家授權證書同樣存在造假情況，私刻授權章也并非稀罕事兒，至于海外空運單、國外進口關稅單、海關質檢單等都是可以PS的成果。“跟蹤海外運單、看條紋碼、查二維碼、檢包裝、驗批號，打開聞氣味、觀顏色、看溶解度，這些都是方法，但確實依然都存在不確定性。”
記者調查發(fā)現(xiàn)，阿里巴巴上的奶粉批發(fā)確實價格甚低，各大品牌多在百元以內，賣家都表示是竄貨產品，且量多還可打折。而幾家大的空奶粉罐定做廠商則表示要記者給出設計稿便可做出任何奶粉罐，而在獲知記者并非廠家之后則表示了疑惑，稱“正規(guī)單還接不過來，沒空接這種業(yè)務”。但石胡則指點稱，對方對廠家資質核查不過是走個過場，只要有大概設計稿，屆時直接去拖貨，對方也不會多問，并不存在太大困難。“那種靠回收鐵罐的模式無疑將被淘汰，進入到更大規(guī)模的造假鏈條中。”
“這些奶粉的成分構成并不符合嬰幼兒營養(yǎng)需求，短期或者不會直接體現(xiàn)，但長期食用容易導致營養(yǎng)不良，不利于生長發(fā)育。”中投顧問究員周思然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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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分辨水貨中的假貨
罐體嶄新，外包裝字體和圖案清晰，廠名、廠址、執(zhí)行標準、商標、適用對象、凈含量、配料表、營養(yǎng)成分表及食用方法等產品和企業(yè)信息標注齊全。
注意包裝上的制造日期和保質期限有沒有更改痕跡。
優(yōu)質配方粉呈淡黃色，色澤均勻，次品或呈暗灰色，無光澤。
正常奶粉有乳香味，劣質奶粉多加入奶油香精，有奇怪的香氣。
劣質奶粉沖調后有小結塊、小黑點或異物雜質。
南都記者呂靜蓮 實習生楊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