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新世紀頭二十年，中國緊緊抓住發展的重要戰略機遇期，不斷深化改革開放，中國經濟實現了巨大的騰飛，綜合國力邁上新臺階。“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這不僅是我國文化建設的一個戰略重點，也是我國建設和諧世界戰略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前提。

發展對外文化貿易是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增強中華文化影響力和競爭力的重要方式。文化產業的發展是文化軟實力提升的主要動力。我國文化產業發展迅速，2013年至2019年中國文化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呈 現逐年增加趨勢。2013年文化產業增加值為21351億元，占GDP的3.63%。2019年，中國文化產業增加值為41449億元，占GDP比重的4.18%。2019年，中國文化及相關產業規模以上企業實現營業收入86624億元，比2018年增長7%，保持平穩快速增長。其中，分行業類別看，2019年中國文化及相關產業9個行業的營業收入均實現增長。 其中，增速超過10%的行業有3個，分別是：新聞信息服務營業收 入6800億元，比2018年增長23.0% ；文化投資運營221億元，增長 13.8% ；創意設計服務12276億元，比2018年增長11.3%。分產業類 型看，2019年文化制造業實現營業收入36739億元，比2018年增長3.2% ；文化批發和零售業14726億元，比2018年增長4.4% ；文化服務業35159億元，比2018年增長12.4%。文化制造業和文化服務業收入占比分別為42%和41%。其中，文化服務業發展較為迅速。分領域看，2019年，文化核心領域營業收入50471億元，比2018年增 長9.8%，占比58%；文化相關領域36153億元，比2018年增長3.2%，占比42%。“互聯網+”以及數字經濟的發展，進一步激發了網絡直播、網絡游戲等新興媒體的發展，不斷推動中國文化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和 邁向高質量發展。文化產業的蓬勃發展，不斷激發了我國文化出口潛力。到2019年，中國文化貿易進出口總額達1114.5億美元，是2008年進出口總額的2.6倍。其中，出口額從2008年的390.5億美元，增 長到2019年的998.9億美元。進口額從2008年的42.5億美元，增長到2019年的115.7億美元。中國文化貿易整體增速態勢趨穩，2008年至2019年中國文化貿易出口額和進口額的平均增速分別為22%和 43%，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

2008年至2019年中國文化貿易進出口及差額情況

雖然近年來全球經濟增長疲軟，國際貿易放緩，中國外貿總體面 臨下行壓力較大，但中國對外文化貿易總體上呈現穩定的增長趨勢。 2019年中國文化貿易進出口總額同比增長8.9%。總體上看，中國對外文化貿易仍以順差為主，且順差呈現持續擴大的趨勢，2019年貿 易順差約為883.2億美元。這樣的增長趨勢，與進入新世紀第二個十年后，中國政府對加快發展文化貿易的高度重視和大力支持，以及 中國民眾文化消費日益升溫密不可分。一方面，中國政府先后出臺了《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對外文化貿易的意見》等政策文件，隨后北 京、上海等城市陸續發布推動對外文化貿易快速發展的相關政策，分 別從工作重點、財稅支持、金融服務、服務保障等方面制定了詳細的 政策措施。2017年6月，商務部、中宣部、文化和旅游部、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等部門，共同啟動北京天竺綜合保稅區、上海市徐匯區、江蘇省無錫市等13家國家文化出口基地建設，13家基地在文化貿易發展方面既包括行政區域，也包括經濟和文化類園區，發展的重點既 包括中華傳統文化出口，也包括新興文化領域出口。國家文化出口基 地建設，有助于培育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文化企業和形成國際文化交易平臺，創新文化貿易發展模式和經驗，推動文化貿易高質量發展，成 為中華文化走出去的重要實施路徑。另一方面，隨著中國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和綜合國力的顯著增強，居民生活水平收入水平和物質生活 水平的不斷提高，極大地提升了居民的消費能力。對于蘊含一國風土人情且能陶冶人們情操的文化產品需求日趨旺盛，文化消費內容更趨豐富多彩，加上數字文化的線上消費新模式，創新居民消費體驗 和觀念，極大地促進文化消費擴容提質和增長潛質，2019年中國文化進口額同比增長17.4%,文化消費成為促進國民經濟增長的“新主力軍”。

從全球文化貿易進口格局來看，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從 2013年開始至今，中國多年保持了全球文化產品最大出口國的地位。中國文化產品貿易市場占有率占世界比重位居前列，僅次于美國和英 國等文化貿易強國，出口市場更趨多元化，文化產品出口覆蓋全球所 有國家和地區，加強了文化交流，提升了民心相通。歸功于全球文化消費經濟快速發展，中國積極推進文化“走出去”戰略，提升文化競爭力，文化產業基礎設施建設也得以完善。從全球文化貿易出口格局來看，中國政府對文化商品和服務進口貿易積極支持和鼓勵，但從整 體上來看，中國對外文化貿易以順差為主，且順差呈現持續擴大的變 化趨勢，2019年貿易順差約為883.2億美元。中國文化貿易進口額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與世界文化進口的主要市場差距在縮小，對全球文化進口貿易格局影響在不斷增大。中國文化產品貿易進口占全球文

化產品貿易進口的比重在上升，已經進入全部國家的前10位。中國 文化服務貿易進口占全球文化服務貿易進口比重也在上升，在全部國家中排名進入前20位。

從中國對外文化貿易商品結構來看，2019年中國文化進出口商 品與2018年相比呈現差異化發展趨勢。對于出口貿易而言，2019年 出版物、工藝美術品及收藏品、文化用品、文化專用設備這四大類文化商品的出口額分別為37.2億美元、317.3億美元、523億美元和121.4億美元，同比增長率分別為4.8%、5.6%、11.7%和0.2%。對 于中國對外文化貿易進口而言，2019年出版物、工藝美術品及收藏 品、文化用品、文化專用設備這四大類文化商品的進口額分別為16.5億美元、36.8億美元、23.9億美元和38.4億美元，同比增長率為 13.1%、100.3%、23.5%和-16.8%。進口量的增加，說明了中國消費 者在文化精神層面的需求得以極大的豐富和滿足。在中國文化“走出去”戰略的指引下，中國對外文化貿易保持長期的貿易順差，出版物 中，除了音像制品以及電子出版物出現一定的貿易逆差外，圖書、報 紙、期刊以及其他出版物均為貿易順差。工藝美術品及收藏品中，在近年收藏品進口額逐年大幅增加的影響下，收藏品對外貿易為貿易逆 差，工藝美術品仍然為貿易順差。文具、樂器、玩具等文化用品以及 印刷專用設備均以貿易順差為主，且在這幾類商品對外出口不斷增加 的趨勢下，貿易順差也隨之增加。

隨著中國持續推動文化“走出去”戰略，中國文化軟實力得以提升，中國自主技術進步和創新不斷提升，中國文化產業競爭力提升，加上國外消費者對中國文化產品需求追求高質量，中國文化產品質量不斷提升，也越來越注重內涵式發展，追求文化產品出口高質量發展的策略。近年來中國文化產業鏈在全球產業鏈中不斷攀升, 促進了中國文化貿易格局的優化升級，目前中國文化貿易方式已經 形成以一般貿易為主的貿易格局。2019年以一般貿易方式進行的文化貿易進出口總額為566億美元，其中出口額為503億美元，同 比增長20.9% ；進口額為62.8億美元，同比增長9.5%。加工貿易 進出口總額為356.6億美元，其中出口額為335億美元，同比下降10.9% ；進口額為21.6億美元，同比下降24.8%。此外，隨著全球文化消費市場日趨活躍，以其他貿易方式為主的對外文化貿易均呈 現跨越式增長的態勢。2019年其他貿易方式下的文化出口貿易額為16.5億美元，同比增長20.8%。進口額為31.3億美元，同比增長超過1.5倍。

從中國文化貿易對象目的地劃分來看，從2013年至2019年，中 國對外文化貿易依然以發達國家和地區為主，中國文化貿易前十五位 出口市場中，美國、英國、德國、法國、荷蘭和日本位居前列；中國 文化貿易前十五位進口市場中，依然集中于德國、法國、美國和日本 等發達國家。與共建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的對外文化貿 易規模逐步擴大，對外文化貿易商品不斷優化。2016年以后，隨著 世界經濟和貿易增長有所緩和，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 區的對外文化貿易總額也持續增長，從2016年的148.7億美元，增長至2019年的229.3億美元，其中進出口貿易額分別為25.9億美元和203億美元，且2019年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文化貿易 出口額和進口額分別增長24.9%和17.9%。2019年中國與“一帶一 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文化產品進出口商品類別中，出版物進出口總額為8.1億美元，其中出口額為3.8億美元，同比增長31.1% ；進口額為4.2億美元，同比增長109.4%。工藝美術品及收藏品進出口總額 為56.2億美元，其中出口額為52.5億美元，同比增長24.4% ；進口 額為3.7億美元，同比增長25.3%。文化用品進出口額為120.7億美元，其中出口額為115.8億美元，同比增長35.7% ；進口額為4.9億美元，同比增長7.3億美元。文化專用設備進出口總額為44.3億美元,比2018年略有下降。

文化服務屬于服務貿易，隨著中國服務貿易快速成為對外貿易的突出亮點，中國文化服務貿易發展態勢趨于向上增長態勢，貿易結構持續優化，對外文化服務質量不斷提高。商務部統計數據顯示，2019年中國個人文化娛樂服務進出口總額為52.8億美元，同比增長14.5%。受新冠肺炎疫情等多種因素的影響，2020年中國服務進出 口總額達45642.7億元，雖然同比下降15.7%，但是總體上全年服務出口明顯好于進口，貿易逆差減少，知識密集型服務貿易占比提高。 2020年12月服務出口增速成為當年內最高。中國服務出口2316.2億 元，增長6.9%，是2020年出口增速最高的月份。其中，知識產權使 用費出口79.4億元，同比增長76.6% ；個人文化娛樂服務出口13.5億元，同比增長46.5% ；2020年全年，中國知識密集型服務進出口20331.2億元，比2019年增長8.3%，占服務進出口總額的比重達 到44.5%，提升9.9個百分點。其中，知識密集型服務出口10701.4億元，比2019年增長7.9%，占服務出口總額的比重達到55.3%，比2019年提升4.6個百分點；出口增長較快的領域是知識產權使用 費、電信計算機和信息服務、保險服務，分別比2019年增長30.5%、12.8%和12.5%。知識密集型服務進口9629.8億元，同比增長8.7%，占服務進口總額的比重達到36.6%，提升11個百分點；進口增長較 快的領域是金融服務、電信計算機和信息服務，分別比2019年增長28.5%和22.5%。

隨著中國營商環境不斷改善，法制體系日益健全，未來中國對外文化貿易仍然將保持穩步發展的態勢，不斷激發文化輸出能力，提升中國文化的國際影響力。

作者：楊耀源，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系專業博士，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政黨外交學院教師。